加害者的悲哀「為愛朗讀 The reader」


金融海嘯衝垮了世界的金融,還好,我們有今年的電影。


很少有一年,有這麼多好電影,擠在這個忽冷忽熱的春天,讓人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消化才好。
其中一部就是「為愛朗讀」。

這本小說中譯本在台灣已經出了好多年,叫做「我願意為你朗讀」。

不知道是德文翻成中文總是有些鬆散,還是譯者的文筆不合我胃口,匆匆看過,只有覺得淡淡的悲哀而已。
直到電影上映,意外地忠於原著外,還織出了一條男主角因為內疚於漢娜,遲遲無法展開正常人生的情意結。
女主角漢娜在一場意外中,邂逅了還是個高中生的男主角。兩人短暫的夏日戀情,沒有什麼情感上的聯繫,卻充滿了濃烈的性愛與男主角為她朗讀的經典文學。

第二次相逢,卻是在審判納粹戰犯的法庭上,男主角作為法律系的旁聽生,看著昔日戀人漢娜被控為一項屠殺的主謀(事實上她只是共犯),但是因為不想被知道是文盲,她選擇承擔一切,被判終身監禁。猜出事實的男主角,沒有挺身而出告訴法官,而選擇了沉默。

漢娜坐了很多年的牢,在獄中開始收到朗讀文學作品的錄音帶,獄中的漫長歲月,漢娜開始學習寫字,也會寫信點選想聽的作品,但是男主角從來沒有真正地寫封信給她 。

近乎單向又像雙向的交流了很多年,漢娜獲得假釋,在男主角為她安排好出獄生活的前一天,已經年老的漢娜選擇了自殺,不願面對這個對她而言非常殘酷的世界(孤兒、沒有朋友、不識字、被誣陷)。

裡面的人物複雜而真切,沒有去跟法官說明這女子是文盲的年輕法律系學生,選擇用一塊塊的經典朗讀錄音帶還有為漢娜安排出獄的生活,種種作為,不見得是為了愛,而更像來贖罪。

年輕的漢娜只是為了逃避自己不識字的事實,用自己對秩序的要求,來對待那些無辜的猶太婦女,導致無辜的人命傷亡。反而當時共事的同伴,選擇把所有責任推給漢娜,卻提早獲得正常的人生。不懂得法庭的規則,讓粗魯直率的漢娜,付出了十幾年牢獄生活的代價。

那些猶太婦女的慘死,只是因為他們的種族不對。

凱特溫絲蕾完全演活了日爾曼女子漢娜喜歡文學,主導愛情,不願接受憐憫的驕傲,確實是電影中最成功的選角。

而透過電影,受害者需要寬慰與憐憫,加害者也有著說不出口的悲哀,歷史的悲劇一一重生,卻反而使這筆帳,更加算不清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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